微霜淒淒

．風動鳴本傳二次創作，ＣＰ安闇。

以下閱讀前注意事項：

．吐血機率高，人物描寫無能。雙主角個性轉變。

．長篇。九萬至十萬字估計。ＨＥ。

．微霜出品清水向，幾乎都是微糖或無糖，有沒有虐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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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之十二　破滅序曲

太過破碎的記憶，還有沒有能修補的可能性？
太過遙遠的距離，還有沒有挽回拉近的餘地？
我們都只能往前，總是身不由己。
或許想停駐的理由，只是害怕。
害怕把心交給……一個隨時會離去的人……

　　『大概是……奉晨神座、莫霜神座我都會救，伯父是一定要的，如果我母親還在的話，也會……還有一些你不認識的人，就不說了。』
　　『沒有我？你是多討厭我啊？』
　　『不。如果是你的話，我……』
　　那時候，我想說的是什麼，真正的答案，你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吧。
　　安加西奈，你知道嗎，有些事無論如何，是說都不出口的……
　　那樣的無奈，你懂嗎？

　　「你到底挑好了沒啊？」
　　安加西奈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翹著腳看向了一直在店內轉來轉去的神闇，不耐煩地問。
　　「沒辦法啊，這間衣服店太大了。」
　　神闇在一個個衣架前面看著，不時抽出幾件衣服看看，又放回去。
　　「因為這間是這鎮上最大的服飾店……不對，重點是就才三件而已你也挑那麼久！你連試衣間都沒進去！」
　　「話不是這樣講啊，如果你不想等的話，我就隨便拿好了。」
　　神闇有點無奈地回嘴，隨手又抽出一件衣服看看。
　　「不准。我實在很難忍受我的隨從穿沒品味的衣服。」
　　不知道是無心還是刻意，他在「沒品味」兩個字上面加重了咬字。
　　沒品味就沒品味，是會死嗎……
　　但這話也只能在心裡嘀咕而已，說出來大概又會被安加西奈彈額頭或捏臉頰。乍聽之下可能會覺得那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如果對象是安加西奈時，那可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神闇一件件地仔細翻看著，又從架上取下一件衣服，然後轉過去正對著安加西奈。
　　「不過既然這間是最大的服飾店，那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
　　「因為我包場啊。」
　　安加西奈說得輕鬆，但神闇才剛聽完，立刻被嗆到咳嗽連連。
　　「包、包場？會不會太誇張！」
　　「又不是我主動說要包場，我只是問旅店這附近有沒有什麼服飾店，對方就主動幫我約時間，還不用多花錢。」
　　安加西奈一副「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嗎」的姿態看著他，讓神闇只能悲嘆階級制度的可怕。
　　「話說回來，你是挑好了沒啊？慢吞吞的是要拖多久？」
　　看神闇挑了半天挑不出個所以然來，安加西奈不耐煩地又問了一次。
　　「挑好了啦，我先去試衣服喔。真是，一直催一直催……」
　　神闇瞥了他一眼，隨口碎唸著。而安加西奈也隨之起身朝他走去，一把拿過他手上的衣服。
　　「等等。」
　　「幹嘛？」
　　「怎麼都是黑的啊？」
　　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話，安加西奈翻了翻那三件衣服，皺起眉問。
　　神闇哼了一聲，把衣服抓回來，轉身往試衣間走。
　　「你只是叫我挑，又沒叫我挑什麼顏色。我喜歡穿黑色不行嗎？」
　　「穿這件。」
　　安加西奈突然開口，拉住了他的肩膀讓他轉過來，然後塞了一件衣服到他的手中。
　　神闇低頭一看，對方塞給他的是一件完全純白的上衣。
　　「白、白色……？」
　　「快去換吧。」
　　神闇還來不及會意過來，對方便推著他進試衣間，他只好用言語表達他的抗議。
　　「等、等等啦！為什麼要穿白色的啊？我穿白色很奇怪耶！」
　　「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我頭髮是白的，這樣不就全身白了嗎！而且，我又不適合白色……」
　　說到後面，連他自己也說不下去。
　　已經墮落在黑暗中的他，不適合白色。不適合那樣純淨的顏色。
　　無論如何洗滌，仍舊洗不淨的闇啊……
　　「你適合的。」
　　喚醒他的，是一個很堅決的否定。
　　「欸……」
　　神闇抬起頭看向安加西奈，對方的黑色瞳孔很肯定、沒有一絲絲的虛假，是一個彷彿可以剖析人心的眼神，深邃、透徹。
　　對方的眼神，在訴說著一種，讓他深深為之悸動的感受。
　　很多事，不需要言語就可以明白。
　　「快換吧。」
　　給了個眼神示意，安加西奈把他推進了試衣間。
　　「動作這麼粗魯……每次都不給人選擇權，那還不如不要問算了……」
　　被推進試衣間的神闇回頭看了看被安加西奈關上的門，忍不住數落起來。
　　敲門也是，上一輩子住在愛修諾神殿的時候，每次都不等人應門就進來，根本有敲沒敲都一樣……
　　雖然現在沒有這個問題了，因為他們住同一間房……
　　他依然有點迷惘。
　　他自己說不上來，他到底是喜歡現在這樣，還是渴望回到在那個「過去」裡的關係。
　　即使是邊思考著，神闇的動作依然沒有停下，很快地將每件衣服都試穿了一遍，大致上都很合身。最後，他拿起了那件雪白的上衣。
　　眼神有點迷茫地凝視著，然後，忍不住抱緊。
　　昨晚他也是那樣，抱緊了安加西奈的衣服，只因為上頭殘存著那麼一點，淡淡的、屬於安加西奈的味道，一種令人安心的味道。
　　這動作或許只是下意識地尋求依靠。
　　他真正喜歡上的，到底是現在這個、對他如此溫柔的人，亦或是當初那個、離他而去的人？
　　也許視為相同會比較輕鬆，但他自己也無法明白，心中將過往與現在畫分的那條界線，為何會如此清晰。
　　他……
　　將頭髮撥到了肩後，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喲，挺快的嘛。」
　　看到他走出來，安加西奈隨口說了一句，露出了有點欠打的笑容。
　　「別吹口哨啦，變態！」
　　而神闇立刻瞪了他一眼，嘴角卻也因這熟悉的場景而不禁微微牽動。
　　『喲……你還挺快的嘛……』
　　『有意見哦？還有……不要吹口哨！變態！』
　　還真是相似啊，這傢伙真是完全沒變……變態就是變態。
　　「不過，就說你穿起來會好看嘛，相信我的眼光就對了吧？」
　　神闇立刻給了對方白眼一枚。
　　不過無可否認的是，這件衣服的確很好看。沒有太華麗的裝飾，但細部的設計卻非常到位，質料也好得無可挑剔，是件很耐看的衣服。
　　「……就這幾件吧，我去換下來。」
　　神闇轉身欲往試衣間走時，安加西奈卻主動拉住了他的手，肌膚的接觸讓神闇微愣了下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別換。今天穿著這件。」
　　「欸？」
　　「很好看。」
　　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安加西奈就直接往外去找服務人員了，而神闇只能呆呆地繼續站在那裡。
　　很好看……嗎？
　　下意識地、他揪住了衣服的下擺。
　　自己也說不上來，心中越來越明顯的那份情感，到底是什麼。

　　夜晚的山區，氣溫較低，風輕輕地在空中點著舞步，踩過了樹梢，帶起一陣沙沙作響。天空中繁星點點，一彎皎潔的新月被簇擁著，灑下淡淡的純白。
　　這個小鎮依山面海，因此自然會有賞海景的觀景台。雖然這個時間點一般是鮮少有人的，但是今晚卻有著兩道身影佇足於此。
　　「居然晚上出來散步，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詩情畫意呢。」
　　神闇用手支著下顎，看向了身旁那人的側臉。
　　其實他也不知道安加西奈哪根神經不對，今天晚飯後突然主動問他要不要一起出來散步。對於這件事他打從心底感到訝異。
　　自從早上安加西奈和他有過那個小小的爭執後，他就一直覺得有點莫名的尷尬。加上今天的晚餐拿勒斯依然沒有下來，讓他心裡那份不安不斷擴大。
　　「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而且，老是悶在房間裡，你都不會覺得煩嗎？」
　　「聊什麼啊……其實還好，反正在Ｄ．Ｍ．Ｂ長大，平常也沒什麼外出的機會，習慣了。」
　　神闇低低地回答，將頭轉回前方，靜靜地望向眼前的大海。
　　大海從白天的純淨澄藍，變成了一片幽靜深沉，只有海面上帶著一點一點的閃爍星光。
　　「說到Ｄ．Ｍ．Ｂ……」
　　安加西奈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一下，突然開口，但有些欲言又止。
　　「嗯？」
　　「你可以說些關於Ｄ．Ｍ．Ｂ的事嗎？」
　　聞言，神闇一愣。
　　「要說什麼？」
　　「都可以啊，你隨便講我隨便聽。你對那裡的看法之類的。」
　　不知道是純粹想聊天還是真的好奇，安加西奈這麼說，神闇聽完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很模稜兩可耶，你這樣我怎麼回答？」
　　「你就隨便講就好。」
　　對於這個話題，神闇實在不知道有什麼好談的，他對那裡只是充滿著討厭的心情，打從心底不想再碰觸到那裡。
　　「其實沒有什麼好談的……地底很寒冷，食物很難吃，教眾很愚昧，上級很不公，沒了。」
　　他簡略地這麼回答，轉過身，他背靠著欄杆，望向了點綴著星子的夜空。
　　心底的想法當然沒有那麼單純，只是那段回憶，他一直不想再去碰觸。
　　時光逆流了，可是那段過往依然困著他，不斷地拉扯。
　　再怎麼不甘，那還是他的宿命，無可更改的宿命，只因為母親給予了他那樣的請求。
　　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渴望在這個時空裡讓自己自由，可是和安加西奈之間的關係，讓他仍舊被困在難以跳脫的禁錮裡。
　　到底哪個才是錯誤的，他不知道。
　　扶了扶額頭，腦袋有點沉重，還有點疼痛。
　　「那……換我問你了，你呢？對神座祭司的看法？」
　　故作輕鬆地、神闇朝他看了過去，也許只是不想再針對這個問題多作討論。
　　「對神座祭司的……看法？」
　　「嗯。」
　　神闇點了點頭，風順著他的頰側拭過，輕輕地，讓他染上夜色的髮在月光下舞出優美而令人失神的線條。安加西奈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目光放回了遠方的海面上，思索了一會，斟酌著說詞。
　　「真要說的話……是一種束縛吧。」
　　神闇有點意外地眨了眨眼，但沒有打斷他。
　　「感覺上就像是困住人生大半輩子的職責，明明有很多想做的事，卻被鎖在這個位置上，感覺上像是為別人而活。而且，我在尋找的幸福，並不是當神座祭司，神座祭司這四個字在我眼中的意義，不同。」
　　頓了頓，他說。
　　「其實，你知道嗎？我以前，砍傷我父親過……」
　　「咦？為什麼，你明明……」
　　神闇有點訝異地立刻看向了他，安加西奈笑了笑，卻有點苦澀，神闇看著他斂下了眸。
　　「在那次之後，父親和我說，神聖高潔的姿態，不可侵犯的氣質，人們的敬重……這些屬於神座祭司的特點，其實……不是那麼的絕對。」
　　神闇不知道安加西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告訴他這些，感覺上像是完全表明地傾訴，反而讓他有點無所適從。
　　這是信任他嗎？
　　「父親他、其實並不會懦弱……他只是很溫柔……每次都以那樣的笑容，包容著每個人……我想，過去的我大概真的太幼稚了吧，在傷害別人時，總是沒有看著對方，刻意去忽視對方的傷口……」
　　安加西奈的話語，其實神闇都懂。
　　說著討厭，但其實很喜歡，那樣彆扭的愛，反而說不出口。
　　誰說神座祭司沒有感情？
　　這才是……神的座下……最根本的無奈……
　　一瞬間，不知是什麼心念使然，他輕輕地自安加西奈身後，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是在嘗試安慰安加西奈，還是為了給自己一點勇氣？
　　在那一剎那，他想到了好多好多人。
　　明明是安加西奈最愛的人，但為了救自己而捨下生命的伯父。
　　試圖掙扎卻依然掙脫不了命運的絲線，一直努力笑著的羅提。
　　因為一場錯誤而無法走在光下，親手殺害自己母親的瑟迦妃。
　　當初隱瞞了那麼久，沒有人知道的、許許多多埋沒於風塵的過往。
　　明明大家都沒有做錯什麼，明明身為神座祭司，卻無法讓自己得到最單純的幸福。
　　只能感嘆自己的無能為力，這樣的悲哀，從何而起？
　　「神闇……？」
　　安加西奈有點訝異地抬眸，神闇只是輕擁了一下，然後退了開來。
　　「什麼都不說，會比較好嗎……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
　　低低的嗓音，顫顫的。安加西奈的身軀僵了一下，不解地看著神闇那雙鑲嵌了許多回憶的透明藍眸。
　　「或許我沒資格說什麼，可是……你明明很愛伯父，為什麼不說出口？」
　　他或許可以告訴帕黎修蒙，安加西奈其實很愛他，可是安加西奈親自說出口的話，那意義並不相同。
　　即使做任何事都是為對方好，可是如果缺乏理解，只會推衍成誤會。
　　「你……」
　　安加西奈有點愕然，正欲說些什麼，卻查覺到了不對勁。
　　「你的身體好燙。」
　　「有嗎……？」
　　他愣了愣，將手置上了額頭，但摸不出個所以然來。安加西奈一把拉下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放上了他的額前，再摸了摸自己的額。
　　「你自己的感覺哪會準啊？真的很燙。」
　　明明才剛抱過對方，神闇對於和對方的肢體接觸卻還是有點尷尬。
　　「……搞不好是發燒，先回去旅店休息吧？」
　　安加西奈擔心地審視著他的狀況，提出了這樣的建議，而神闇無從反駁。
　　雖然他想聽到安加西奈的答案，但就算他們繼續聊下去，安加西奈應該也不會告訴他。
　　淡淡地嘆了口氣，他回頭看了最後一次那片海洋。
　　心底那不好的預感，依然在無聲蔓延。

　　「果然是發燒了啊……」
　　安加西奈撩起了神闇額前的一縷白髮，將手放上了對方的額前。
　　昨晚睡前神闇覺得頭有點暈，今天早上起床時就完全沒力氣起來，一量才發現溫度早已經高過正常體溫不知道多少，大概是昨晚又吹風的緣故，才會燒得這麼嚴重。
　　安加西奈把最後一口茶喝了，然後回過身把餐盤端到床邊的矮櫃上，搖了搖神闇。顧慮到神闇可能沒力氣去餐廳吃飯，他請旅店的服務人員送了兩份早餐到房間來。
　　「起床，先吃早餐。」
　　「我沒胃口……」
　　神闇雖然這麼說，但仍然坐起了身。身子軟軟的，這樣的動作就不知道耗了他多少力氣。
　　「吃。難不成還要我餵你？」
　　雖然對方都這樣講了，但神闇只是無力地往後靠倒在枕頭上。安加西奈忍不住嘆了口氣。
　　「這種時候發燒，真是給我找麻煩……」
　　今天是開幕式，神闇也知道。往旁邊看了一眼，時鍾顯示再一小時就安加西奈就得去集合了。
　　「你不用管我，去集合沒關係，我會把早餐吃掉的。」
　　「我放著你一定不會吃。」
　　神闇看了他一眼，無奈地伸手拿起了濃湯。
　　「我現在吃總行了吧？」
　　「算了，你別動。」
　　看見神闇無力的動作，安加西奈嘴角扯出了一個有點僵硬的弧度，劈手搶過了對方手上的碗，用湯匙舀了一點湯，送到對方嘴邊。
　　「欸……欸？做什麼？」
　　看他這動作，神闇本來昏沉的大腦立刻清醒了一半，要不是因為發燒導致臉蛋已經遍布緋色，現在大概會立刻燙紅。
　　「我餵你啊，喝掉。」
　　「不要這樣，很尷尬耶……」
　　「快喝。」
　　「唔……」
　　拗不過他，神闇只好乖乖張開嘴喝下，在看見安加西奈又舀了一湯匙後臉立刻黑掉。
　　「剩下的我自己喝！」
　　「不是沒力氣？」
　　安加西奈挑起了一邊的眉，半質疑半諷刺地問。神闇立刻不大高興地拉起被子又躺了下去。
　　「喂，早餐……」
　　看見對方這任性的舉動，他忍不住無言了，但也莫可奈何，只好把碗放回了餐盤上，起身朝書桌走去。
　　打開了行李的袋子，他拿出了一本書，以及一張信紙。

　　打斷安加西奈思緒的，是一個彬彬有禮的敲門聲。
　　「……？要集合了？」
　　安加西奈看了看時鍾，一個小時其實很短暫，他只不過塗塗寫寫以及思考了一會，一下子就過去了。
　　信，還是沒寫完……
　　起身開了門，是萊迪斯迪。
　　「那魯。」
　　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萊迪斯迪大概是唯一會在開幕前來找自己的人。
　　「早安。該去集合了哦。」
　　「抱歉，可是我……」
　　安加西奈表示了有點困擾的意思，萊迪斯迪有點不解地歪了歪頭。
　　「怎麼了？」
　　「神闇他現在在發燒……我有點擔心他……」
　　回頭看了看，神闇正在睡著，應該沒聽到。而萊迪斯迪聽到這話，忍不住輕笑了一下。
　　「席德列斯你居然會說這樣的話，好不習慣喔。」
　　「嗯？」
　　安加西奈還沒會意過來，萊迪斯迪就繼續說了下去，語氣中帶了點為難和委婉的歉意。
　　「不過……這種事不是我能決定的，你還是去吧。」
　　「嗯。那，我和他說一下。」
　　「好，快點哦，不然會遲到的。」
　　雖然神闇在無意識狀態，和他說也不見得有什麼意義，但安加西奈仍走了過去，俯身低聲開口輕喚。
　　「神闇，要開幕式了，我先出去了喔，幾個小時就回來了。」
　　安加西奈本來只是要告知他這些，但想了想，他又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
　　「等我吧。」
　　說完，他轉身想走，而此時，身後卻傳來一個微弱的、有點無力的聲音。
　　「不要走……」
　　安加西奈愣了愣，轉過了身，但對方並沒有睜開眼。
　　囈語嗎……
　　淡淡地嘆了口氣，他知道就算對方真的叫他留下來，他也不可能丟下開幕式留下來。無奈地再次拍了拍對方的頭，他朝書桌走去，拿起書隨手翻了一頁把紙夾進去，然後走回門口。
　　「他……還好嗎？如果真的不行，我還是幫你跟主席交涉一下……」
　　萊迪斯迪看他表情不好，主動關心了一句，但安加西奈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話說回來，西卡潔呢？」
　　「喔，她昨天晚上已經好很多了，等下會過去。」
　　「是嗎……」
　　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安加西奈看向了走廊邊落地窗外的天空。
　　灰濛濛的，有些陰沉。
　　宛若他當初離開愛修諾神殿的那天，只是這次，顏色濃稠得令人不舒服。
　　「天氣……有點不好呢……」
　　「是啊，希望不要下雨才好，不然好好的儀式就毀了……」
　　萊迪斯迪附和著，而安加西奈卻沒再回話。
　　不是因為下雨。而是……

　　神闇再次醒來時，距離安加西奈集合已經又一個小時過去了。
　　「人呢……」
　　低喃著，他無力地支起了自己的身子，四下張望卻沒看到人。
　　啊，今天是開幕式嘛……去集合了吧？
　　看向了窗外，正下著傾盆般的大雨，猛烈的雨滴失速墜落在外頭大樹的葉子上，也落在窗上，打出一種令人心悸的節奏。
　　「這樣下雨，還能開幕嗎……」
　　神闇皺了皺眉，翻身下了床，走向浴室準備盥洗。
　　但是，在經過書桌時，他的腳步卻頓住了。
　　「這是……」
　　有點錯愕地、他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書。
　　為什麼？怎麼會……在這裡……？
　　就在他還沒辦法從訝異中回過神時，一道強勁的風自不知道是不是粗心而沒關好的窗戶刮了進來，快速地吹動書頁，同時，一張紙自裡面飄了出來。
　　「啊、掉了。」
　　驚呼了聲，神闇連忙把紙撿了起來，下一刻，卻頓在那裡，手上的書落了地，但他沒有伸手去撿。
　　紙上的文字，他都看得懂，卻無法理解這一串話代表的意義。
　　他急切地穿上鞋，打開房門奔了出去，不顧外頭是否正在下雨，他直接朝開幕式的會場跑去。
　　怎麼可能……
　　不可能的……
　　雨打在他身上，但他卻半點感覺都沒有，就這樣帶著虛弱的身體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為什麼，他都沒有發現……
　　「唉呀……這不是愛修諾神殿的客人嗎？」
　　驀的，一個帶著笑意的嗓音讓他打住了動作。
　　打從心底，使他感到戰慄的聲音。想逃，但卻動彈不得。
　　顫顫地回過身——
　　「拿勒斯．諾曼登……」

－ＴＢＣ－

下回開始拆上下。

呃呃呃呃呃呃呃對不起我又停在了很ry的地方QQQQ下回就是爆點爆點爆點Ahahaha（？）

那時候我真的很愛虐主角啊......尤其是受Orz

想談談這回裡面安加西奈和神闇的那段對話。

我說過Since是一部一直不斷和原著回扣的故事，因為我相信那才是最原本的他們。

因為心結未解，所以他們會一直不斷回想起過去；那是現在的他們，往前了幾步可是過去的鎖鍊還纏在身上，這樣是走不遠的。

可以看到這裡兩人都在各自為了想改變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過這裡算是安加西奈領前一步吧；

他坦白了自己對神座祭司的看法，其實也間接坦白了他對神闇的看法－－是不是神座其實不那麼重要。

「感覺上就像是困住人生大半輩子的職責，明明有很多想做的事，卻被鎖在這個位置上，感覺上像是為別人而活。而且，我在尋找的幸福，並不是當神座祭司，神座祭司這四個字在我眼中的意義，不同。」

但相較之下，神闇說出了希望安加西奈對帕黎修蒙坦白，但在這晚他反而沒辦法很直率地說出他想要的是什麼，他的自由還握在前世的母親和安加西奈的手中。

自我傷害也要保護別人是高尚的，但不是成熟的。最美的雙贏不是這樣。這是我對目前神闇的解讀。

但這並不奇怪，安加西奈知道了神闇擁有前世的記憶，所以他明白要辦到逆轉勢必得付出更多才能達到實際上的HE，但神闇仍在那個只要安加西奈和伯父好其他的也無所謂的思考框架中；再者，神闇有著超越友情的負擔但安加西奈沒有。（要知道那個擁抱耗了他多少勇氣啊）（一直都是安加西奈先抱他的Orz）

呃對你們沒看錯安加西奈還沒超越愛情ryyyyy

不過幸福需要時間等待嘛XDDD

然後希望大家可以告訴我對劇情的看法囉ˊˇˋ

一起期待下回吧X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