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霜淒淒

．風動鳴本傳二次創作，ＣＰ安闇。

以下閱讀前注意事項：

．吐血機率高，人物描寫無能。雙主角個性轉變。

．長篇。九萬至十萬字估計。ＨＥ。

．微霜出品清水向，幾乎都是微糖或無糖，有沒有虐我不知道。

－

　　章之七　未語在耳

對不起，我總是不給你機會說。
或許只是害怕，害怕你，真的對我留下了什麼依戀。
只是我，現在卻好想聽你說……
若是聽你說出口了，是否不再是曲未終而人已散的結果？

　　對於神闇的反應，安加西奈只覺得整個莫名奇妙。
　　回到神殿時，看見了帕黎修蒙，他立刻走向前去問神闇的狀況，卻被帕黎修蒙投來擔憂的眼神。
　　「安加西奈，當初你把小闇拐回來，怎麼都沒想到後續呢……」
　　「我才沒有拐他……不對，什麼後續？什麼意思？」
　　「咦？你聽不懂？所以當初就不是那樣嗎？」
　　「哪樣啊……？」
　　完全溝通不良。安加西奈懷疑自己跟父親說的到底是不是同件事，說得好像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似的。
　　而回到房間後，看見神闇一個人坐在床上，縮瑟著身子將頭埋在膝間，一頭銀白的長髮如瀑般批散在肩頭，看起來有點沮喪。
　　「神闇……」
　　伸出手想碰觸，但神闇立刻顫了一下，別過了頭不願正視他。
　　「喂，你到底是怎樣啊？」
　　看到神闇的動作，安加西奈不悅地蹙起眉，一把拉過對方的手逼他轉身，然後捏住了他的下顎讓他抬起頭。
　　「放開我啦……！很痛！」
　　這動作讓神闇不滿地抗議，一邊掙扎著想掙脫箝制。見對方這樣，他也有些無奈。
　　「你……肩膀上的傷，還好嗎？」
　　「沒事啦！被你在身上開洞過那麼多次，我也沒有死啊！」
　　「本少爺難得關心別人，你講話一定要這麼嗆嗎？」
　　「還真是多謝喔！我、不、需、要！」
　　明明剛剛還一副要哭的樣子，結果說沒兩句又鬥起嘴來，安加西奈十分懷疑他們是不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好好說話。
　　晚餐時間神闇也是沒什麼表情的快速解決掉餐盤中的食物就回房間，然後縮在角落完全不理他，而帕黎修蒙還是不斷地前來關切。
　　……莫名奇妙，他跟這傢伙結仇了啊？
　　不過真正最讓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是，這天晚上，很意外地，若那西來到了他的夢裡。
　　「你做得很好，只要再主動一點就好了。」
　　少年拍了拍安加西奈的肩，笑得很燦爛，一般人也許會被迷惑，但安加西奈完全沒有半點反應，煩躁地瞪了回去。
　　「你到底在說什麼啦？」
　　「你還是不知道我當初把你送回來的目的嗎？」
　　「……」
　　安加西奈白了他一眼，立刻被若那西從頭上敲下去。
　　「什麼表情！小心我剪掉你下輩子全部的紅線喔！」
　　「了不起啊？我又不想轉世。」
　　揉著頭，安加西奈輕哼一聲。要不是對方是神，他才不會被打到咧。
　　若那西不高興地看他一眼。
　　「你要是還不搞清楚神闇的意思，到時候你一定會後悔……」
　　「你以為我不想搞清楚嗎！」
　　安加西奈立刻不爽地打斷他，表情是滿滿的鬱悶。
　　他知道自己非得搞清楚神闇在想什麼，因為他當初就是害怕去瞭解神闇的內心，才會導致他們之間百年的空白。這樣的後悔，他不希望再來一次。
　　「既然你知道，你就和我講啊！」
　　「不行喔，我跟你講了的話就不好玩了，你自己去探索的過程，才會真正地發現自己的真心啊。希望你快點懂啦，到時候還是不行我再跟你說好了，這種事情是要自己體悟的。」
　　若那西搖搖手指，說出讓人很想發火的話語，接著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不過呢，我倒是可以給你一點小小的提示……」
　　「提示？」
　　「神闇他現在對你的心情，不是只有這一個月以來的累積喔？」
　　安加西奈挑了挑眉，直接了當地表示不明白。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唉呀，你覺得一個月的相處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產生這麼強烈的情感嗎？」
　　咦？
　　安加西奈為之一怔，心底隱約有什麼浮現出來，可卻又不夠明白。
　　「未來你會知道的啦……如果事情有往我想的方向發展的話。」
　　若那西語帶保留的說，而安加西奈也明白要從他嘴裡套出話來是不可能的，但他還是想問。
　　「那……我現在要怎麼做？」
　　「嗯？原來你不是笨，而是非常笨啊。」
　　安加西奈幾乎想扁人，可是礙於對方是神，就算想打也打不到。他可以理解平常被他激怒的神闇，到底都是什麼心情了。
　　白了安加西奈一眼，若那西用理所當然的口氣開口。
　　「當然是製造點獨處空——製造點機會，讓你們可以好好溝通啊！」

　　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識想遠離若那西，今天安加西奈早上起得比平常早很多，但神闇居然已經不在床上了。
　　不知為何有點不悅，但安加西奈仍然壓下了不爽的低氣壓，出了房間準備去找人。
　　其實神闇在愛修諾神殿中，除了房間外會去的地方也不多，基本上是餐廳、練習場，還有……
　　花園。
　　安加西奈下意識地認定神闇應該會在花園，走到神殿外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他看見了神闇纖細的身影在花園中忙碌著。
　　將水灑落於花園中的花花草草，動作很溫柔很細心，水珠襯著陽光反射出漂亮的光輝。一頭白髮被初升起的朝曦染成淡淡的金色，照在白皙的清秀臉龐上，透著一絲紅暈。
　　不知為何，他一剎那間愣住了，因為眼前這個景象。
　　讓他不自主地、被吸引。是很單純很單純的美，讓他很想就這樣停在這一瞬間，繼續凝視他的容顏。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神闇先生，您是愛修諾神殿的客人，不需要做這個的……」
　　突然，一個神殿的工作人員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安加西奈認出他是料裡花園的人。
　　「啊，沒關係的，我本來就很喜歡花草。像這種花，可以治咳嗽呢。」
　　「咦，可是破虛神座……」
　　「叫我？」
　　安加西奈突然從後方出現，然後輕鬆地抓住轉身想逃的神闇。
　　「你先離開一下吧，我有事要跟神闇談一下。」
　　他淡淡地吩咐那人，然後回過身來看著眼前試圖脫籬他箝制的少年。
　　「神闇，你在躲我？」
　　「我才沒有……很痛耶！剛剛捏那一下是怎樣！」
　　「說謊就是欠教訓。」
　　「你很煩耶，你到底想怎……」
　　「要和我出去玩嗎？」
　　話一出，神闇立即怔住，全然呆滯。
　　「你剛剛說什麼？為什麼突然……」
　　「不為什麼，突然想出去逛一下，要陪我嗎？」
　　不知道為什麼，神闇的臉蛋好像透著淡淡的微紅，藍眼也跟著飄移不定。不想給神闇任何反抗的機會，安加西奈就逕自下了決定。
　　「那麼，走吧。」

　　雖然是他主動開口邀約，但想來想去還是不知道去哪，安加西奈索性直接問神闇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市集。」
　　神闇沒有思考，不到一秒立刻很認真地報上這個答案，表情還很堅持。
　　……前輩子的他們，好像第一次一起外出，也是去市集嘛？
　　不置可否，於是出遊地點拍板定案。
　　雖然出遊本來就不是他的重點，他只是想要找個機會跟神闇談談而已，但一路上少年看到什麼都興奮，東跑西跑，讓苦無機會的他感覺很無奈。
　　「你是在地底住太久嗎？看到什麼都像是發現新大陸……」
　　看見神闇在一個舊書攤前左看右看，好像很稀奇似的，安加西奈忍不住開口消遣。
　　這句話是他太無聊才問的，因為他還記得當初神闇是怎麼跟他說的——他都知道，可是都不認識。
　　「是住了很久啊，就算有機會出來，也……」
　　說著這話的同時，神闇眼底飄過了一抹陰鬱的暗流。
　　「我說你，到底要不要買啦？不要抓著一本書看那麼久又不買。」
　　發現自己不小心誤觸對方陰影的安加西奈，隨手搶過神闇手上的書問。
　　「我也想買啊，可是……」
　　安加西奈看了他一眼。神闇一直盯著手上那本關於藥草的書，臉色有點猶豫，還帶了點失落。
　　「沒錢？」
　　一語點破事實。
　　「沒、沒關係！我們走啦！」
　　「先生，我買這本。」
　　被看穿的神闇尷尬地放下這本書，推著安加西奈想走，但對方乾脆地抽起了攤位上那本書，遞給攤販結帳。
　　「喂……！我沒錢耶！」
　　神闇窘得臉紅，想把書推回去，但安加西奈一把直接把書塞進他手中，用一種不大自然的語氣開口。
　　「想要的話就直接說啊……你不說的話，有誰會知道你在想什麼？」
　　一句帶有隱喻的話，讓神闇登時愣住，而安加西奈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轉過身往下個攤位走去。
　　是啊……你不說的話，我怎麼可能會懂呢？
　　我想要你說，我要你告訴我。
　　因為我，不想再和你擦身而過。

　　兩人逛著逛著，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夜色已經低垂，不過某人可還沒打算回去。
　　「走啦，去酒店嘛——」
　　「我一個神座祭司進了酒店我還用做人嗎！」
　　「陪我去啦，我沒喝過……」
　　「沒喝過自己去啊！」
　　「我怕我喝醉……」
　　「不會喝就不要去！我才不要到時候得背你回去！」
　　神闇拉著他的手爭很久，但安加西奈很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去，去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你就坦白說吧，你不會喝酒對吧？」
　　戳中死穴。席德列斯家向來是標準的一滴就倒。
　　神闇斜睨著他，眼神隱約帶著得意，安加西奈立刻腦羞成怒地反駁。
　　「我不知道啦，我又沒喝過。」
　　他可不算說謊哦……嗯，在這個時空裡面他的確沒喝過嘛。
　　「沒喝過等於沒成年，走啦。」
　　不知道為什麼，神闇意外地執著。拗不過他，安加西奈只好認命地陪他去找酒店。反正他本來就打算跟神闇聊一聊，聊了過後，大概也會知道若那西想表達的意思了吧。
　　在酒店內隨意地找了位置坐下，安加西奈立刻給神闇一個警告。
　　「我先告訴你，你要喝自己喝，我是不會喝的。」
　　「為什麼？你當真不會喝？」
　　神闇漂亮的臉蛋上流露出調侃的神態，他想都沒想就立刻直接朝對方的額頭彈下去。
　　「你管我那麼多，要喝快喝。」
　　這麼說來……更之前，存於記憶中的他們……
　　『你們回來啦，帶的那是什麼？』
　　『酒。因為神闇說沒嘗過，所以用了點非正當管道帶了些回來。』
　　『咦？那我可以喝嗎？我沒喝過……』
　　依舊是如此歷歷在目啊，太過清晰，太過明白。
　　明知道眼前這個少年沒有和他的過去，但是依舊是那個他。那個很彆扭，口是心非，對事物總有不知名執著，個性率直可是在緊要關頭又很倔強的他。
　　看著神闇端起酒杯，輕啜一口立刻就嗆到，安加西奈忍不住還是想消遣他。
　　「就說不會喝就不要來，還嗆到？」
　　神闇噙著淚頻頻咳嗽，一邊不忘瞪他一眼。
　　「真的很奇怪，都第三次了居然還嗆到……」
　　「第三次？」
　　聽到神闇的喃喃自語，安加西奈撐著下巴，好奇地望過去。
　　「沒事。」
　　「什麼啊……話說回來，你昨天到底是怎麼了啊？」
　　聽到這問題，神闇立刻臉紅，神色也有點為難。
　　又臉紅，這傢伙是天生缺乏什麼機制嗎？
　　「沒有怎樣啦，就傷口很痛而已……」
　　「擺明就是謊話，你覺得我會信嗎？既然傷口痛為什麼不讓我治？」
　　「你在任務途中不要分心比較好啊，好了不要再問下去了好嗎？」
　　「不行，你是跟我父親說了什麼嗎？他昨天一直跟我問些有的沒的。」
　　「……！伯父跟你說什麼嗎！」
　　神闇突然激動起來，讓安加西奈整個莫名其妙。
　　「沒、沒有啊，就是只問了一堆毫無頭緒的問題我才會來問你啊。」
　　害他昨天被父親煩了整晚，好不容易可以睡了又換若那西來煩，今天還自討苦吃約神闇出來玩，被他一直煩說要來酒店……唔，他這兩天過得好像很煩？
　　看神闇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著，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關係，臉頰上也微微地染上一層紅暈，安加西奈心裡也同時湧上了一種奇妙的感覺。
　　如果當初沒有那些分離，他其實可以看見更多神闇的表情。
　　你哭、你笑、你生氣……我想看到你最真實的一面，不要總是冰冷的面無表情。你笑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呢？
　　其實不是第一次這樣想了，只是這種感覺真的很特別。
　　神闇的酒量顯然不比他好，手上也不過第三杯，眼神就已經有點迷茫了。
　　「真是的，到底是為什麼會想來酒店啊……」
　　安加西奈無語地凝視著眼前的少年，而對方只是聳聳肩。
　　「沒有啊，只是……就很想跟你來……」
　　「啊？把我拉來做什麼？」
　　雖然神闇現在應該是意識有點不清，問了也不見得可以得到什麼正經的答案，他還是問了。
　　但神闇的回答，讓他有點錯愕。
　　「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想著你啊……那時候就一直在想，如果坐在我對面的是你，就好了……」
　　誰？
　　這回答有點不對勁，安加西奈蹙起了眉，直覺事有蹊翹。
　　「你在說什麼啊？」
　　但神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繼續說著，好像自言自語，又好像在敘述給他聽。表情上帶有淡淡的哀傷。
　　「我只是希望，不要再後悔而已……雖然很想走進你的心裡，可是如果注定讓你痛苦，那我寧可不要出現……如果注定是那樣，那為什麼我還要……」
　　他醉了。
　　安加西奈瞥了一眼，快速地下了這個結論。
　　人家說酒後言真情，只是，神闇這段帶著淒傷意味的話語，要告知的對象是誰呢？若說是他，那又……
　　『你覺得一個月的相處真的可以讓一個人對另外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產生這麼強烈的情感嗎？』
　　若那西說過的。只是他不大明白，而現在他隱約覺得神闇的話語跟若那西的意思有關係。
　　一個月……確實不像只相處了一個月的他們會有的……
　　是他太遲鈍嗎？還是只是因為熟悉於神闇的個性，所以才沒發現他們之間太過貼近，不像是初識？
　　就在他思索之際，突然「咚」的一聲，神闇直接倒在桌上。
　　「啊？」
　　他完全傻了，先是呆愣一下，然後才回過神來。無奈地推了推神闇，但對方顯然沒有清醒的跡象。
　　酒量差就不要來什麼酒店！
　　安加西奈嘴角抽搐著，他當初是一口就直接醉倒，不知道神闇後來怎麼樣，要不是時間重新來過，他也不會知道這傢伙居然酒量差成這樣！
　　……雖然他沒資格說別人就是了。
　　「嘖，真是給我找麻煩……」
　　雖然抱怨著，但安加西奈依然用輕柔的動作將人橫抱起來，深怕吵醒他。
　　依舊是這麼的纖細啊，和上次把他抱進神殿時相比，根本沒有改變。
　　這麼說來，在另一個時空中，最後一次見面時，因為氣氛而沒有太過注意，但神闇似乎也瘦了不少。明明原本就夠纖瘦了，後來那樣跟本就是營養失調。
　　孤獨地被禁錮在漆黑的地底，不好好照顧自己，也沒有人關心，提醒他要好好吃飯……
　　是自己造成的嗎？
　　不知為何，心底隱約有什麼沉重了起來。
　　打發掉幾個上前來邀約的女孩子，安加西奈抱著神闇步出了酒店。望向霧藍的夜色，一彎月牙被星星拱著，皎潔柔白得好似神闇的髮。
　　感覺到神闇的頭依在他的胸口，又埋得更深了些。他淡淡嘆了口氣，輕撫著神闇細白的柔絲，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的笑容。
　　然後，將懷中不想再鬆手的人抱緊。

　　愛修諾神殿長長的迴廊裡，月光微微地自旁邊的窗戶灑落，精緻雪白的雕飾透著一種純淨的美感。白色的走道上，拉著斜長的人影。
　　「雖然沒問到原本要問的，不過看來還是有點收穫呢……」
　　安加西奈凝視著懷中的人精緻端麗的臉蛋，低喃。
　　『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想著你啊……』
　　『雖然很想走進你的心裡，可是如果注定讓你痛苦，那我寧可不要出現……』
　　該好好思考，到底隱藏的真相是什麼。每次好像跟真相又更靠近了一點，卻又遠了一點……
　　神闇說「想走進他的心裡」……那他和神闇之間，距離又有多遠，有多少的隔閡？否則，為什麼總是觸及不到？
　　「唔……」
　　懷中的人動了一下，感受到神闇的動作，安加西奈下意識低首看向他，正好對上神闇似水般清澈乾淨的透明藍眼。
　　「你醒了？」
　　看著對方尚未完全清醒、帶著迷濛美感的眸，他輕聲問道，口氣是連他自己都意外的溫柔，或許是因為覺得這時候的神闇，很像小孩子。
　　「……」
　　神闇沒有回話，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突然攀住了他的肩，纖細的手突然拂過了他的臉龐。
　　「怎、怎麼了？」
　　「你是安加西奈嗎？這是夢吧……」
　　低喃著，眼神中帶著一種安加西奈難以解讀的情緒。
　　「咦？」
　　「好真實喔……可不可以就不要醒來了啊……」
　　等等你現在才是醒著的吧？還是你現在在夢遊？
　　很明顯他酒一定還沒醒。
　　「喂，拜託你清醒點，這裡是愛修諾神殿好嗎？」
　　「我知道啊、我怎麼可能不認得呢，只是，怎麼可能呢……」
　　從剛才開始他就聽不大懂神闇在說什麼，這傢伙還真醉得不輕。
　　「不過啊……這樣也好，作夢的話，什麼都能講了吧……」
　　在安加西奈還在思考著是不是該把他打昏，丟到床上讓他睡一覺自然醒時，神闇突然低聲開口，垂著眸，淡淡的嗓音，透露著一絲淒傷。
　　「咦？」
　　安加西奈低首，看見神闇淡藍的眼瞳中，是未曾見過的憂傷。
　　「對不起，總是一直傷害你……我很想你、一直一直很想你，你知道我做了多少次，回到這裡的夢嗎？」
　　什麼意思……！
　　剛才的不對勁突然全部湧了上來，安加西奈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那雙藍眸，明明和剛才是同一個人，但此刻卻多了許多他太過的熟悉。
　　「我真的好討厭那裡、討厭Ｄ．Ｍ．Ｂ，討厭自己、討厭這個害死了伯父又親手將劍送入契約搭檔心口的自己！教主什麼的，我完全不想要，我心底最重要的，一直都是你，我的世界裡，只有那段太過短暫的回憶，好孤單、真的很孤單……」
　　神闇沒有哭，但眼底的水氣明顯得難以忽視，那沉重的哀傷比淚水更令人難受。
　　「好後悔、再多的哀思也換不回那晚啊……什麼都說不出口，好難受，因為在你心中，根本沒有我的存在，那張紙條上的話語，你也不曾在意……」
　　譏嘲地一笑，神闇淡淡地繼續說，而安加西奈完全無法反應。
　　「明明想說的話就很多啊，現在居然反而說不出什麼……一定是太想你了才會做這種夢吧，醒來後會心死的呢。」
　　所有的線在那一剎那貫穿，而所有線索的盡頭，連結著的是一個讓他不曾想過的可能性。
　　為什麼自己沒發現呢？若那西明明提示得這麼清楚。
　　一直以來，他都沒發現過的情感，在此刻同時接收，令他錯愕。
　　他未曾停止思念及歉疚的那個「神闇」……
　　時間重轉了，而他們之間破碎的過往，依然沒有終止的可能。

 －ＴＢＣ－

又是……停在很微妙的地方……

啊那不是重點！這裡是微霜！！！！！！由衷覺得自己該下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過那等等再談吧我先去發Since8！！！！！！！！！！！！（奔）（欸